风雪千山

【ragjin】一个秘密

苍翼默示录同人,拉格纳×琴恩。

【一次意外】的后话。本文万余字。


这次也要在前面大声说——

「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ラグナさん!」

「どうかジンと幸せになれ、ジンと!」

「そして、死なないでください!お願い!生きろ!」



***


弥生椿失恋了。

她在被子里闷成一团,回绝了所有来自诚和诺艾尔的信息,想起告白那时的情景眼泪就忍不住要落下来,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要是当时没有去告白就好了啊……

椿不止一次这样悔恨地叹息。可是在看到“那样”的情景之后,她心里就一直翻来倒去地焦虑着,女人的第六感不停闪烁红灯,警告她再不行动,她的琴恩哥哥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那样的情景——在看过拉格纳和琴恩那个意外的吻之后,椿就一直挺不是滋味的。虽然当场诚已经解释过兄弟间那样并不奇怪,可这只是缓解那两人紧张气氛的说辞。不管再怎么说,世间也恐怕并没有会接吻的兄弟吧。

当然,那只是个意外——如果没有第二天雷琪儿的调笑的话,那自然仅止于意外。被雷琪儿调笑的时候,拉格纳气势汹汹地怒吼雷琪儿偷窥他人隐私(理所当然被电了个爽快),但这就相当于没有否认两人非意外接吻了。

椿当时也在场,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几乎要晕过去了。虽然琴恩冷硬着脸辩解说那只是意外,可他实在太不擅长撒谎,证据般的红晕老老实实地浮现在白皙的耳尖,椿调动了所有的理智才没从现场逃跑。

就算她再怎么不满琴恩总是黏着拉格纳(虽然琴恩本人并没有意识到),那两人也仍旧是兄弟,琴恩对拉格纳的喜欢也不会因为她暗暗的嫉妒而减少。每当想到这里,椿总觉得自己真是个善妒而自私的坏女人啊。

椿也曾试着说服自己,这关系奇怪的兄弟,就算有着世间所不能理解的交流方式和举动也不足为奇,可雷琪儿和神乐的话语总是在暗喻着某个秘密的事实般——那个事实,椿想也不敢想。

她为这件事情烦恼得脸色都差了,诚和诺艾尔担忧地询问缘由时,她才犹犹豫豫地吐露了自己的猜想。

“那样的话,去告白不就好了!”

兽人的少女听完她的苦恼,握住拳头信心满满地说。

“椿的话,如月前辈一定会答应的!嗯!”

“我、我也会支持你的,椿!”

连诺艾尔都学着诚的样子握起拳头。

“可是……”

——可是,椿实在没有信心。

说琴恩不喜欢她,那是绝无可能的。可是那是怎样的喜欢,椿心里却没有底。琴恩只有对着她的时候会话语温柔,椿曾为此而偷偷地自豪,可那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是琴恩的青梅竹马、琴恩也把自己当妹妹一般看待吗?

椿希望着琴恩对自己的喜欢除此之外,能多一些……大人的东西。每当这个念头弥漫胸腔,椿都不由得抱住自己少女般地红着脸摇晃起来。

她迟疑地看看诚,又看看诺艾尔,亲友的少女两人用鼓励的目光望着她,却让她更加退缩了。

她带着歉疚拒绝了两人的支援,一个人晃荡到街上,想要散散心,却远远地望见思慕已久的背影。

“啊,琴……!”

呼唤的话语刚从喉间涌出,椿就蓦然注意到了蓝色旁边的另一个颜色——那是她也绝不陌生的红色,琴恩的哥哥、死神拉格纳的颜色。

那两人远远地并排走在人群中,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拉格纳皱着眉头,眼神却很温柔,而她那几乎不笑的琴恩哥哥,此时却露着柔和的笑容。

他们在做什么?

意识到的时候,椿已经偷偷摸摸地跟在那两人后面,带着心虚的不安窥视着远处的兄弟。拉格纳和琴恩之间的空气不是众人熟悉的那股剑拔弩张,而更像诺艾尔常常看的恋爱小说里的描绘的、几乎能泛出粉色的青涩的甜蜜。

椿的脑袋早就一片空白了。

拉格纳穿着私服,琴恩也换下威风凛凛的战斗服,换上了露出双肩的私服。椿见过这套私服几次,她总觉得,这套衣服有些……引诱的意味。甚至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她的琴恩哥哥连私服都要穿着紧身裤,这从某个意味上来说不是很糟糕吗?

啊,要是除了我之外,还有人用这样的眼光看着琴恩哥哥的话,就更加糟糕了。椿摇晃着脑袋把这胡思乱想甩出脑海,再看向两人,拉格纳的目光分明已经开始向着椿想象里的那种目光靠近了,而且为、为什么……那两个人在牵着手啊!?

椿不由得颤抖起来。

她一直假装视而不见的猜测仿佛要挣脱自我欺骗的牢笼涌出心口,只好连连催眠自己,那两人的兄弟关系太过奇怪,那样的气氛也好,那样的对视也好,那样眷恋的牵手也好,都只是奇怪的一环罢了。

可在小巷子里,看到那两人明明没发生意外却碰触了双唇时,椿的自我催眠就像春天小憩时的泡泡一般啪地小声爆炸了。

——这根本不是意外!

——根本没有什么意外!

啊,不行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哭出来了。椿不管不顾地逃离了那个地方,一直逃到亲友那里,含着泪一下子飞扑在诚柔软的胸脯里。

“诶,诶,怎么了,椿?”

“琴恩哥哥他……”

“如月前辈?他怎么了?”

“拉格纳桑他……呜呜……”

椿呜呜咽咽拼凑不出完整的话语,诚和诺艾尔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她的泪水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拉格纳桑把琴恩哥哥抢走了!

她想说的无非也就是这一句话,可这话说出来又仿佛更深地伤害了自己,胸口里翻涌着搅在一块儿,除了不像样地哭个不停,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诚和诺艾尔困扰地面面相觑,拍拍椿颤动不已的后背。

“拉格纳君和如月前辈是吧?好,不管发生了什么,既然他们让我可爱的小椿哭泣的话,我就去狠狠揍他们一顿!”

“诶!但、但是,诚你不行的啦……那两人太强了啦……”

诺艾尔战战兢兢地想要阻止莽撞的亲友。光是想起琴恩将可能有的态度,呜哇,诺艾尔都要颤抖起来了。但是诚却瞪着圆圆的眼睛望向诺艾尔。

“你说什么呢,小诺艾尔。你当然也要一起去啦!我来揍拉格纳君,如月前辈就由诺艾尔来……”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诺艾尔发自心底地吓得惊呼起来。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能不能对调一下,至少对拉格纳,她还是下得去手的……少佐就……诶诶诶饶了我吧!

这下子连诺艾尔都泪眼汪汪了。诚苦恼地看了看两人,耷拉着双肩深深叹了口气。

等椿终于哭停下了,诚把暖茶递给她,问起事情的缘由。

椿磨蹭着杯口,皱着眉头,好一阵子才慢慢开口:“……诚和诺艾尔觉得,琴恩哥哥和拉格纳桑是什么关系?”

虽然不知道椿突然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诚还是想了想答道:“当然是奇怪的兄弟了。除此之外……黑兽和秩序之力?死神和斑鸠的英雄?”

这似乎不是椿想要的答案。她看向诺艾尔:“那诺艾尔怎么看呢?”

“唔,兄弟吧……大概……”

诺艾尔面有难色地答道。

“为什么是大概,小诺艾尔?”

诚的提问直击重点。糟了,诺艾尔心想。可这次坏心眼追问不止的却不是诚,而是突然抓住了诺艾尔手臂的椿:“诺艾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椿焦急而不安的脸让诺艾尔不知怎么办才好。但是她觉得,对现在的椿来说,还不是知道那个秘密的时机——虽然这个秘密,诺艾尔也是意外得知的,知道的过程甚至不怎么光彩。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椿紧紧抓着手臂的力度又使她不安,她禁不住道起歉来:“对不起,椿……对不起……”

椿顿了顿,颓然松开了手,像是被雨打湿的花儿一样低落下去。沉默了半晌,她低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诚,诺艾尔。”

说完,她甚至不理会诚的挽留,逃似的跑掉了。

——然后,就迎来了她结束恋情的那个晚上。

她把琴恩单独叫了出来。因为是满月之夜,琴恩的脸色有些不太愉快,虽然那并未针对自己,椿却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责备。

她和琴恩面对面站着,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琴恩柔声问她有什么事的时候,她的眼泪几乎又要掉下来了。她说不出话,琴恩就这么等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鼓起最后的勇气抬起头来,仿佛在宣读对自己的判决一般缓缓说:“琴恩哥哥……有没有想过和我成为恋人?”

结果到了最后,她还是没有勇气直白地吐露真正的感情。可琴恩还是明白了话中的隐晦,表情变得有些困扰。

——看到这样的反应,椿就知道自己的恋情在这一刻宣告结束了。

琴恩的表情仿佛就是被年幼的妹妹说了长大后要嫁给自己的哥哥一般,有些苦恼,有些无奈,即使这感情中并无厌恶,却让椿觉得,比直接的厌恶更为受伤。

“椿……我对你并不是那样的……”

“我知道!”椿猛然大声打断了琴恩,低着头发梢颤抖着,“我知道……抱歉,打扰你了,晚安,琴恩哥哥。”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这是那厄运般的一天里她第三次从现实中逃跑。可现实永远没法逃避,即使她现在躲在被子里,想起这发生的一幕幕,眼眶还是又热了起来。

“椿!打扰了!”

眼泪还没来得及滑下眼眶,伴随着门破碎的巨响,诚朝气蓬勃的身影出现在逆光里,椿从床上爬起来,眯起红肿的眼睛:“诚……?”

“呜哇哇,椿!”

椿还没适应突然的光亮,什么东西就扑在了她身上,一起咚地栽进床里:“诺、诺艾尔……?”

诺艾尔鼻涕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眼角和鼻头都泛起红色来,整个人抽抽噎噎的:“椿……椿,我好担心你……呜、呜呜……”

“就像诺艾尔说的那样,椿。我们很担心你。”诚把手上的饭菜放在桌上,在床边坐下,“如月前辈也很担心你,还特地为你下了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说,现在还是暂时别和你见面比较好。”

顺着诚的目光,椿看向桌上的饭菜——素菜和荤菜完全分开的奇怪菜式。读出了她的疑惑,诚解释到:“啊,还有一部分是拉格纳君做的。那两人竟然能和谐地在厨房里相处,真是难得的景象啊……”

听到这番话,椿不自觉握紧了拳。诚突然凑到她面前,表情严肃:“于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你不想说也不勉强。”

事已至此,椿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而且,不光让诚和诺艾尔担心,也让琴恩这样担心,她有些过意不去。小小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放弃似的宣布:“我向琴恩哥哥……告白了……”

说到这里就不用再解释什么了吧。诚愣了愣,无声地抱住了她,诺艾尔却在一旁面有难色。

“有想说的话就说吧,诺艾尔……”

诺艾尔的表情和当初询问拉格纳和琴恩的关系时候是一样的,椿心里明白,诺艾尔想要隐瞒的事情,和自己的告白失败——或者说琴恩真正喜欢的人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虽然那个人是谁,椿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我想,也许那时候早些告诉你是不是会好一些……对不起,椿……”诺艾尔犹豫地开了口,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仿佛受了委屈,“如果我早些告诉你……拉格纳桑和少佐已经是恋人的话……”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这次换诚来惊呼了,她吓得尾巴上的毛全都炸起来了,视线在仿佛看破红尘的椿和泫然欲泣的诺艾尔之间走了几个来回,耳朵和声音一起发着颤:“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看到了……琴恩哥哥在和拉格纳桑约会的样子……”

椿蹙起眉头。

“我、我是……不小心看到了拉格纳桑向少佐告白的情景……”

不知回想到什么,诺艾尔的脸砰地红了。

“拉格纳!?”

椿和诚惊讶的声音同时响起来,吓得诺艾尔有些发愣:“诶?啊,是、是的,是拉格纳桑……”

椿和诚一脸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觑。如果以那两人在一起并不奇怪为前提,从平日的举动来看,再怎么说,会告白的应该是琴恩这方才顺理成章。由拉格纳来告白,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我、我说,诺艾尔,你没弄错吧……?”

诚面色微妙地问。

“没、没有啦!我亲耳听见的,我、我还看见,拉格纳桑吻、吻了少佐呢!”

哇,真是炸弹般的发言。随着诺艾尔的话语,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微妙起来。静默了好一阵,椿才打破了这难以言说的尴尬:“诺、诺艾尔,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诺艾尔想了想:“……那个意外的接吻后的一周。”

“这进展也太快了吧!”诚一拍脑袋,终于忍不住痛心疾首地吐槽起来,“明明意外亲到那次,那两人简直要真的杀了对方一样,这不显得拼命阻止他们的我像笨蛋一样嘛!”

“诚、诚你冷静一些!”

“我怎么冷静嘛!拉格纳君和如月前辈交往了这样的爆炸性新闻,我我我我、我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你在意的是那里啊……

诺艾尔和椿不由得无力地叹了口气。

诚早已熊熊燃起八卦的斗志,眼睛都亮了起来:“好!接下去要怎么把拉格纳君和如月前辈的交往信息散布出去……”

“你们都给我小声一些啊!”

忽然插进女孩子的叽叽喳喳中的低沉的怒吼中断了诚对未来的展望,三人背后一阵寒颤,不约而同战战兢兢地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拉格纳一脸不悦地站在被诚破坏的大门外,身上这里那里冻着些冰块,想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女子三人组还未反应过来,拉格纳就满脸怒意地蹭蹭蹭走进屋子里来,目光从冷汗直下的三人脸上扫过:“你们似乎在聊什么很有意思的事?还要散布什么消息,嗯?”

诚一个激灵连忙摆手:“不不不,拉格纳君你在说什、什么,我们只是在聊椿的事,对吧,椿!”

“啊……嗯……”椿困窘地点点头。

拉格纳没理会诚的蹩脚的谎言,眼神转向诺艾尔,诺艾尔吓得呀地一声绷紧脊背:“我、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诺艾尔!诚给了诺艾尔一个肘击,只可惜已经晚了。

“但是,那个时候,你在旁边偷看了吧,诺艾尔?”拉格纳哼地冷笑一声,“别以为我没察觉。”

说完,他的目光转向椿,眉头皱了皱:“还有,那天跟在我们后面的是你吧?真是的,一个两个的……”

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斗志,他叹着气拉过椅子背对三人坐下来:“抱歉,忽然间闯进来……但是我和琴恩的事,能不能先请你们保密?”

拉格纳挠了挠白发,像是在组织自己并不擅长的言辞:“那个……你们也知道,这不普通,也不为世间接受……如果被师父知道的话,我估计会被杀掉……那什么,弥生椿,那晚的事,琴恩也和我说过了……抱歉,但是我不打算放手……而且神乐那家伙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人家的弟弟……”

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拉格纳自己的自言自语,不过他的话语倒是切实地被理解了。该说这兄弟两人还有自知这感情的不伦的理智就让人喜极而泣了。

听了这番话,看着笨拙地解释的拉格纳,不知为何,压在椿心里的那片难过的乌云慢慢散去了,她叹了口气:“没什么,只要琴恩哥哥幸福就好了……”

虽然这番话说出来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椿还是尝试着苦笑了一下:“琴恩哥哥就交给你了,拉格纳……不过我是不会叫你哥哥的。”

“没那种必要……”拉格纳也跟着大大地叹了口气,身上的冰块刷拉拉地落下来。

“啊,说起来,拉格纳君,你身上这是如月前辈的……?”

终于摆脱被拉格纳威胁的危险,诚一脸坏笑地转换话题。

“哦,这个啊。”拉格纳握了握拳,冻结在手臂上的冰屑细细碎碎地飘落,“对,是琴恩的家伙弄的,一看就知道吧。”

“诶——那真奇怪,明明已经是恋人了。”

像是恶作剧得逞,诚偷偷朝诺艾尔和椿愉快地眨了眨眼。

“是吧!明明已经是恋人了!琴恩那家伙!”拉格纳果然中了圈套,咬牙切齿地抱怨起来,“周围又没有人,亲一下也没关系吧!说什么打扰了他工作,忽然间砍过来什么的!”

似乎是压抑了很久,拉格纳的抱怨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起来。

“除了发烧那次意外地坦诚,病一好又是这个态度了……虽然拒绝我的时候红着脸的样子很可爱,但我也是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吧!可是稍微强硬一些那家伙又要动武……这究竟是想让我怎么做啊!”

“那、那个……拉格纳桑……”

“还有,总是和神乐走得那么近,他究竟是谁的弟弟啊!那个什么、学生时代的旧友也是,噢噢,真厉害啊?竟然能让他露出那样的笑容……喂,你们还见过琴恩那家伙对谁那样笑的?哦那个,弥生家的小姐你不算……”

“拉格纳桑……稍微停一下……”

“啊?什么事啊!”

被打断的不快让拉格纳满脸恶相地转回头去,背后的少女三人不知为何都尴尬地看着他,让他一头雾水。

“什么啊?有什么事快说。”

少女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最后还是诺艾尔手指抖抖地指向门外,声音也抖抖的:“那个……从刚刚开始,少佐的气息就在门外了……”

像是验证诺艾尔的话,拉格纳转回头的时候,伴随着侵入房间的彻骨的寒意,弟弟兼恋人的身影正缓缓走到门中央。

“琴、琴恩……你不是在工作吗……”

拉格纳咽了咽口水,冷汗从额角缓缓滑下。

“呐,哥哥。”

拉格纳的恋人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微微倾斜脑袋露出女神般的微笑,双唇轻启吐出温柔的话语。

“请你去死吧。”



“琴恩那家伙,这次下手也太狠了……啊痛痛痛!”

接受完塞利卡的治疗,拉格纳转动手腕,望向不远处一脸坏笑的神乐。

“你笑什么?”

“我在想,损害赔偿是不是要从琴琴的工资里扣。啊,琴琴也真努力啊,还要养着一个不工作的哥哥。”

神乐的话正戳中痛点,拉格纳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找不出反驳的话。

“不甘心的话,也来我这里工作如何?待遇不会差的。”

这个话题神乐已经提过很多次,按他自己的说法,只要能为之所用,不管是神是魔,他全部乐于接受——显然单是秩序之力还并不能满足他的野心。

“哈?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为图书馆所用的。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让琴恩离开这里?”

神乐从容地沐浴在拉格纳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之下,随意地摊开手:“我不可能放琴琴走的。虽然如果你对他说,和我一起走吧,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但若是发展成那样的话,我会通缉你们两个哦?居无定所的流离生活——你真的确定你有为琴琴的考虑过吗,拉格纳?”

该说不愧是立于统治机构的顶端的男人吗,他的字字句句一针见血,拉格纳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把不甘默默咽回肚子里。闷头反刍了一阵,他忽然间意识到了神乐的话中话,猛然抬头瞪向神乐:“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

“哦,什么事?”神乐嬉皮笑脸的,“和琴琴有关吗?”

不不,这是圈套。拉格纳打量着神乐,却看不出对方的意图。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琴恩的关系,还是只是在套话?

看拉格纳一脸戒备,神乐笑意更深了:“虽然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不过,看你这个反应还是很有意思的。”

“……喂,神乐,我们出去打。”

“我拒绝。”神乐拍了拍桌上的文件,“我还有好多工作要做,虽然不想做也没办法。琴琴最近也很忙,拉格纳你还是少去打扰他的好。等这阶段的工作结束后,也带琴琴一起去喝酒放松一下吧。”

说到最后,他已经不是在对拉格纳说话了。自言自语着几个酒楼的名字,斟酌着哪家会比较容易让琴恩接受。

“喂,神乐,我可没同意你带琴恩去。”

拉格纳阴沉着脸,声线也低沉而寒冷。

“琴琴去哪里并不需要你的同意吧,拉格纳?他已经是独立的成年人了。作为兄弟,管得太多可是会被琴琴讨厌的。”

“你知道什么,我和琴恩的关系不止是兄弟……!”

刚吼出这句话,拉格纳就看到神乐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糟了,原来到这里为止,这家伙还在套自己的话吗!

“哦?不仅仅是兄弟关系?那么还有什么关系?”

拉格纳心底切了一声,只能将计就计:“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是啊,拉格纳已经对自己的弟弟出手了的这件事,我的确早就知道了。”

“既然都知道了,套我的话是故意想找茬吗?”

“不,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我全部是在套话哦?”神乐眼里充满了愉快的笑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和琴琴已经确定关系了啊。早知道我就抢先出手……”

——砰!

“……睦月神乐!”

被拉格纳一拳敲碎的办公桌上,白色的文件飞舞着落在了地上。面对拉格纳毫不掩饰的杀意,神乐气定神闲地微笑着:“别那么生气嘛。去喝杯酒讲和吧?在这里打起来的话,琴琴也会过来的哦,他一定会可爱地喊着‘能杀哥哥的只有我’而搅合进来,这样的话会耽误工作的。工作不能完成,要熬夜的可是琴琴……你觉得呢,拉格纳?”

这个、狡猾的男人!

拉格纳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不但想要夺走琴恩,甚至拿琴恩来控制自己的行动。可即使如此,神乐的话语还是让拉格纳不敢轻举妄动。

神乐一拍手掌:“好,那么就决定了,去喝酒吧,拉格纳!”

至于碰到看见拉格纳向琴恩告白的场景而逃跑的诺艾尔、并从诺艾尔那里得知事实的事,神乐可没打算告诉拉格纳。

——也许说不定,已经有很多人问过诺艾尔了。可爱的小诺艾尔,被人逼问的话,一定战战兢兢地全盘托出了吧。

于是现在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拉格纳的小秘密而装作不知道呢?光是想想,就觉得拉格纳真是可怜啊。

一边把满脸凶相的拉格纳拉去酒楼,神乐一边盘算着些有意思的事情来。



“打、打扰了,如月少佐,我是诺艾尔!”

站在琴恩的办公室门前,诺艾尔紧张地绷着背后,大声报告到。

“……滚开。”

诶诶诶诶!怎、怎么这样!诺艾尔眼泪都要飞出来了。可是不把神乐的消息带到可不行,虽然她现在见到琴恩就尴尬得想要逃跑——毕竟都看过那两人那、那样接吻的场面了。

想到这里,诺艾尔的脸热热地烧起来。啊啊,要是那个时候没有好奇地去偷看就好了。或者,当时没看到最后就好了。那样青涩的红着脸的少佐、那样因为接吻而微微颤抖的少佐,那样幸福地露出女神般的微笑的少佐,实在是……实在是色情得犯规啊!

不对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甩甩脑袋,再次定了定神,诺艾尔敲敲门。

“如、如月少佐,有来自睦月大佐的命令!请、请让我进去!”

“神乐……?知道了……进来吧。”

诺艾尔推门走了进去,琴恩穿着办公用的制服,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文件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神冷冷地觑过来:“什么事?”

诺艾尔啪地并拢双腿:“是!睦月大佐命令如月少佐立刻赶往醉月楼!那个……拉格纳桑也在那里,大佐是这样说的……”

“哥哥……?”

听到拉格纳的名字,琴恩脸上冰一样的表情有了一瞬的松动,又立刻恢复冷冽,他放下茶杯和文件站起来:“带路,垃圾。”

“是……”

诺艾尔带着哭腔应道。啊啊,要是少佐能像对待拉格纳桑那样,也对自己温柔一些就好了,至少也对自己笑一笑……啊,不过那样的话,少佐会不会像对待拉格纳桑那样要杀自己?

光是想想都一阵恶寒。还、还是不要了吧……大概除了拉格纳桑以外,世上再没人能承受少佐那杀意般热烈的爱意。爱……真是件复杂的事情呢。唔唔。

诺艾尔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在前面给琴恩带路。自从看到那样的场面之后,诺艾尔更加不敢直视琴恩的眼睛了,不过,已经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看到琴恩的脸,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个让人心跳不已……的琴恩。

“喂,垃圾,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躲着我?”

走着走着,后面的琴恩突然问道。

诺艾尔吓了一跳,回答得语无伦次的:“没、没没、没有!我没有躲着少、少佐!”

“哼,撒谎。”

诶诶,果然是骗不过少佐的,希望他不要问躲避的原因啊。诺艾尔默默在心里向神明大人祈求着。

“那么,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虽然你从我眼前消失最好,但那种举动实在是太恶心了,立刻给我解释清楚。”

啊,神明大人抛弃我了。诺艾尔在心里哭泣着,反正迟早都会被知道的,不如让死亡来得更壮烈一些吧!

“那、那个……我看到了……”

“什么?”

“拉格纳桑……向少佐告白的……”

诺艾尔的话没能说完,从后背传来的寒意和杀气让她差点没下意识拔出贝伯克防御,但是,她不能那样做。就算被琴恩打了也没关系,毕竟是偷看的自己不对。诺艾尔默默下了决心,闭上了眼睛。

“你这垃圾……!”

对不起!啊啊,请快点惩罚我吧,少佐!对不起,拉格纳桑!

诺艾尔给自己下了死亡宣言,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半信半疑地,她慢慢睁开眼睛,琴恩就站在她正前方,一脸寒冰地俯视着她。

“少、少佐……?啊痛!”

诺艾尔捂住额头——少佐的指弹好痛!诶?指弹?

“少佐……!”

“别废话,快点带路!之后再处理你!”

琴恩别过身去了,诺艾尔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这也许就是诚所说的傲娇吧?原来傲娇是这么一回事啊!少佐果然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呢!

诺艾尔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连忙跑到琴恩前面。

“是!请跟我来!”

只可惜诺艾尔快乐持续了没多久,就被琴恩身上混合着怒意的杀气吓飞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有过上次发烧的教训,但今天从办公室过来给拉格纳好一顿揍的时候,琴恩仍穿着工作用制服。拉格纳有错在先,被气呼呼的琴恩一顿猛揍不敢还手,又不肯认输,最后还是以没穿战斗服挥舞雪女为由才把琴恩劝住了。

而现在似乎又要上演早晨的闹剧了——在琴恩认出这是会有女人陪酒的“那种”酒楼之后,雪女就无声地被他握在了手里,伴随着附近区域瞬间冻结的寒冷和人群的慌乱,琴恩冷着一张无表情的脸,从容不迫地朝神乐和拉格纳气息所在的房间走去。

希望少佐不要生病才好。诺艾尔担心地慌忙跟在后面。琴恩表现得十分冷静,就因为他这样冷静,反而比他病娇(诚的形容)的时候更为可怕。诺艾尔连阻拦都不敢,只能跟着,暗自希望琴恩不要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情来。

琴恩打开有着拉格纳气息的房间的门,门里面,神乐看上去像早已醉死过去了,拉格纳醉倒在一个女人身上,酒还在一杯一杯地往下灌。琴恩看见他的同时,他也抬起醉得一塌糊涂的眼睛发现了琴恩。

“啊……琴恩,你来、来了……”

拉格纳推开旁边的女人,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地朝琴恩走过来,一下子倒在琴恩身上。

“……都是酒臭。”

琴恩皱着眉低声说了一句,却听不出他在生气,仿佛在店门前一瞬爆发的可怖的怒意和杀气都是诺艾尔的错觉。

“琴、琴恩……”因为醉得太厉害,拉格纳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他像只大狗一样趴在琴恩肩头,蹭一蹭,抱紧了舒服的冰凉身体,“我、我问、问你……你是谁、谁的东西……”

“哥哥,你醉了。”

“我、我是有点、有点醉了……快说、说你、是谁的!”

拉格纳竟然撒起泼来,手一松,手里的酒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罔顾这些,两只手都获得了解放,他抱着琴恩开始这样那样地不安分起来,而被自家兄长任性骚扰的琴恩只是冷着脸一遍遍摘掉不断吸附上来的手。

远远观望的群众中间已经有人认出了他们,人群细细碎碎地议论起来——“诶,那、那个不是斑鸠的英雄吗……!”“另一个好像是死神吧!”“喂,骗人的吧……他们好像是兄弟……如月琴恩刚刚叫哥哥了……”“但那种气氛……不是恋人吗……”“诶,同性!?而且还是乱伦!?”

站在一旁的诺艾尔尴尬得都要哭出来了。她算是深刻理解为什么拉格纳要把两人的关系保密了。可是现在这个状况,她没有控制局面的把握,只好哭丧着脸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琴恩。

琴恩依旧没有表情,但雪女已经不在他手上了。拉格纳死死缠着他,抱着不放,硬是让他回答那个羞耻的问题,琴恩一边应付着拉格纳不安分地乱摸的手,一边用冷淡的声音说:“哥哥,放开我。”

“不要!”拉格纳带着鼻音吼,“你、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要、就要亲、亲你了!”

诶诶诶诶诶!拉格纳桑,你在说什么不知羞耻的话啊!

诺艾尔简直想跑了。不行,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从来不认识这个人!神明大人,快让我失忆吧!

但是,又不能丢少佐一个人在这里……诺艾尔眼泪汪汪地看向琴恩,琴恩仍旧一脸超然世外的淡定。总不能得逞的抚摸让拉格纳大大地皱起眉头来,他猛地捧住琴恩的脸,就势要强吻,诺艾尔急忙用手捂住了双眼——

“唔噗!”

千钧一发。随着拳头重击在肉体上的声音,拉格纳捂住肚子跪了下去,翻着白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琴恩甩甩手,冷澈的目光从拉格纳身上转向始作俑者——装醉的神乐,淡然的声音带着绝对零度:“神乐,这笔账我回去再跟你算。”

说完,他抓起晕过去的拉格纳的脚,看也没看诺艾尔:“回去了,垃圾。”

“是、是……!”

诺艾尔慌张应到,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再偷偷看向被琴恩拖在地上走的拉格纳——啊,脑袋撞到墙角了,声音好大,真的没事吗……就这样下楼梯的话,脑袋咚咚咚地砸在楼梯上看着就好痛啊……诶,等等,少佐,那、那里有一坨狗屎啊!……啊,绕过去了,幸好……

少佐他是真的在生气啊。虽然看着拉格纳桑被那样对待有些心惊胆战的,但那是拉格纳桑的错。

这样说服着自己,诺艾尔忽然有点体会到琴恩的另一个可爱之处了。



死神先生头痛欲裂。

这是拉格纳醒来时的第一个感受。接着袭来的是胃里翻涌的呕吐感。他试着坐起来,却天旋地转地往床边扑倒,喉间一紧,胃里的东西全都上来了。

“呜呕……”

及时伸过来的盆子接住了那些应该打马赛克的污物,拉格纳想也不想猛地抓住盆子,整个人埋进去排山倒海。一只手在背上轻轻地拍着,待拉格纳呕吐完毕,还有另一只手伸过来用手帕温柔地拭去他嘴角的污物,给他递来一杯清水。

用清水简单漱了口,拉格纳抬起因为呕吐而渗出泪水的眼睛向上望去:“琴恩……?”

琴恩脸上没表情。从拉格纳手上拿过盆子,他站起身来:“我拿去换,哥哥安静地躺着就好。”

拉格纳茫然地望着琴恩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缓缓抬起手扶着钝痛的脑袋想自己究竟怎么了,但是从后脑勺传来的持续不断的疼痛让他几乎没法思考。而且,不光脑袋里面痛,脑袋外面也痛,赤裸的上身还这里那里布满了擦伤和淤青,肚子也痛得要命,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

啊,记起来了。自己被神乐那家伙拉去喝酒,然后呢?

“嘶,痛死了……”

拉格纳嘴里抽着冷气抱怨。太痛了,痛得都放弃思考了。他躺回床上睁着眼发呆。过了一会儿,琴恩拿着干净的盆子和一碗什么东西回来了,他走过来在床边上坐下,放下盆子,递过碗:“我泡了些蜂蜜生姜水,起来喝一些,醒酒。”

拉格纳爬起来,接过碗大口喝,喝完了把空碗还给琴恩,问:“我……怎么回来的……”

琴恩把碗放回一旁的桌子上,叹了口气:“除了我还有谁。”

“啊,抱歉……”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拉格纳也隐隐猜到自己做错事了,他像只大狗一样耷拉着脑袋,挠挠四下翘起的白发,“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了……”

“……哥哥可是引起了大骚动呢。”琴恩冷笑到。

拉格纳背后一阵冷汗:“琴恩……我做了什么……”

琴恩瞟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快:“托哥哥的福,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交往了。”

“所、有、人。”

——啊,完蛋了。

比起这件事被所有人知道了,拉格纳更害怕琴恩的反应。虽然琴恩看上去还算冷静,可是反倒是这样才可怕。

“那、那个,琴恩,我错了……”

拉格纳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琴恩腿上,用目光试探琴恩的反应。

琴恩抱着双臂,上下扫了拉格纳一眼,叹气:“我无所谓。反正哥哥就是个笨蛋而已。”

“什、什么啊……”

若是平常被琴恩这样说,拉格纳早就和他打起来了。可这次,自知理亏的拉格纳只是默默扁着嘴,眼睛望向一边。

“总之,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会留在这里的。”

琴恩说着,把拉格纳摁回床上。拉格纳只得乖乖躺进被子里,琴恩给他窝好被角,在旁边坐下来,拿起了文件。

拉格纳这才注意到桌子上堆放的文件,再看看琴恩眼睛下若有若无的黑眼圈,想起先前在办公室里琴恩拒绝自己的时候脸上那疲累而无奈的困扰表情,拉格纳的心脏蓦然抽痛了一下。

为什么自己真的像神乐说的那般迟钝呢。拉格纳在心里后悔地自责着。明明神乐也提醒过,琴恩最近很忙,;自己若是多留心一些,也能注意到琴恩的忙碌和疲倦。然而自己却只顾着任性和不满琴恩的冷淡,不但没能帮琴恩减轻负担,反倒不断打扰他的工作。可即便如此,琴恩也未曾透露一丝怨言。对比之下,拉格纳觉得不管作为兄长还是恋人,自己真是差劲到了极点。

“……那个,琴恩。”

“什么?”

“……我陪你睡吧。”

本应说“你陪我睡”的,可作为兄长的尊严还是让拉格纳说出了逻辑不对的句子。他没敢看琴恩,盯着天花板等对方的答复。等了一阵,身旁窸窸窣窣地钻进来体温偏低的身体,拉格纳无言地侧过身去抱住了,闻到琴恩身上特有的清冽的香味,让他心里的黑兽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硬是把这股欲望压抑下去,拉格纳轻轻抚摸贴在颈窝的柔软发丝。

“抱歉,琴恩……你也稍微休息一下吧,不需要为图书馆那么卖力,笨蛋。”

琴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抱紧了拉格纳,小声地叫了一声哥哥。

充满眷恋的呼唤填满了拉格纳心里的寂寞。心安地抱着恋人,拉格纳朦朦胧胧地往梦境里坠去,在意识完全沉睡之前,他似乎听到琴恩又说了什么。

“之前的回答,我当然是哥哥的东西……笨蛋哥哥。”

至于两人的恋情在世间引起了大骚动一事,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END



后面的话

笨蛋哥哥和成熟稳重的弟弟,意外的,超级萌!

另外,noeljin也好萌好萌啊w

至于拉格纳嘛,在文中欺负他的时候,似乎体会到了一点照美般的乐趣……

啊,打开了奇怪的大门!

 
2016-03-03
/  标签: BLAZBLUEragj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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